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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erging Market Debt : Emerging Or Submerging!

山雨欲來的新興市場債務危機?

Emerging Market Debt : Emerging Or Submerging! 山雨欲來的新興市場債務危機?

新興市場債務過去 10 年大幅增加,在美國雙率雙升下,是否再度造成新興市場風暴?

2018 年 8 月 10 日美國對土耳其祭出經濟制裁,土耳其里拉兌美元單日重挫,跌幅高達16%。其實早在之前,土耳其就因資本外逃與外債比重高,里拉一度貶值超過 3 成,為了挽救匯率,土國央行 9 月一 口氣將基準利率從 17.75% 升至 24%。阿根廷披索兌美元今年也一度腰斬,雖然央行一度於 8 月底將基本利率由 45%拉高到 60%,背負龐大外債的阿根廷 還是不得不向國際貨幣基金(IMF)求援,達成一樁為期 3 年、總金額 500 億美元的備用融資協議。
受傷較輕微的巴西、印尼與印度等國,也透過升息與干預外匯市場阻止貨幣貶值。 隨著少數國家貨幣大幅跳水、該國面臨通膨、利率大幅升高、經濟陷入死亡循環,約 20 年前發生的新興市場危機似乎再度捲土重來?

暴增的新興市場債務

2008 年爆發金融危機以來,全球主要央行透過「量化寬鬆」以振興經濟。根據花旗銀行統計,全球前六大央行資產負債表規模從 2007 年 6 兆美元 暴漲至 21 兆,佔其經濟體 GDP 比率成長一倍達 40%。全球流動性充沛、舉債成本降低,導致全球債務大幅上升;不僅如此,由於成熟國家收益率低, 投資人轉向新興市場高收益資產,也強化新興市場經濟體的舉債誘因。
根據國際金融協會(IIF)統計,全球債務從 2007 年 167 兆美元,增加至去年底 237 兆美元;其中含中國之全球新興市場債務增長幅度超越成熟國家,從 2007 年 21 兆美元上升 3 倍至 63 兆美元,其中約 30%屬外幣債務;中國債務從 2007 年 6 兆美元增加至 2017 年 36 兆美元。
國際清算銀行(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)也指出,新興市場非金融部門債務佔其 GDP 比重,從 2007 年 121% 暴增至 2017年 198%,其中成長幅度最大的不是政府,而是非金融企業與家庭部門。中國非金融部門債務佔 GDP 比率,也從 2007 年 145%上升至 261%;美國同期從 229% 僅增加至 251%。

美國升息、中美貿易戰造成衝擊

美國聯準會自 2015 年啟動貨幣政策正常化、雙率(利率與匯率)雙升, 加上美中貿易爭端造成資本市場轉向趨避風險。根據 IMF 統計,2018 年前 10 個月新興市場資本流出累計達 350 億美元。由於大幅資本外逃,市場對少數外匯存底偏低、或外幣債務高的國家還債能力信心下降,該國匯率因此貶值;貶值後該國償付外債更困難,持續削弱市場信心,貨幣進一步重貶,也使該國通膨上升;政府為了減少資本外逃而大幅提高利率,經濟即陷入死亡螺旋。
此外,美國剛好在中國成長放緩之際,透過貿易戰打擊中國,一旦中國經濟衰退,世界各國與新興市場也將面臨更惡化的情勢。過去 30 年全球利率走低,美國聯準會前主席柏南克將該現象稱作「全球儲蓄過剩」。
全球儲蓄意願大於投資意願,導致長期利率下跌,尤其是中國與亞洲新興市場因資本市場不夠發達,無法有效吸收過剩儲蓄。部分經濟學家指出,若中國經濟衰退,該國出口萎縮並連帶影響其他亞洲新興市場,反而將逆轉儲蓄過剩趨 勢,可能不但不會壓低全球實質利率,還將推高利率與融資成本,進一步打擊新興市場。
然而,根據 IMF 研究指出,相較 1998 年亞洲金融風暴,目前新興市場僅私部門外債水準高於當時,其餘指標如經常帳逆差、外匯存底與外債-出口比率仍優於 20 年前水準。儘管數據顯示新興市場似乎有記取過去教訓,且目前市場壓力仍集中於少數國家,但部分經濟學家卻指出,過去十年新興市場債務負擔加重、全球利率上升、貿易條件惡化與經濟增長放緩,都是令人擔憂未來的因素。

利差上升,尾端風險仍在

2018 年以來新興市場借款利差(Spread )持續走高,新興市場新發行債券金額自 2 月以來大幅減少。 IMF 指出,2018 年前 4 月新興市場新發行債券平均每月約 700 億美元,但到了 5 月以後,每月平均僅 200 億美元。IIF 數據顯示,除了融資成本上升,2019 與 2020 年新興市場的到期本金仍居高不下; 2019 與 2020 到期本金為 1.7 兆與 1.5 兆美元,相較 2018 之 1.6 兆美元仍為近五年高點,未來新興市場將面臨再融資壓力。
最新 IMF 10 月份全球金融穩定報告更指出,根據市場預期的美國聯準會升息腳步,其經濟模型預估 2018 年新興市場資本外逃達 500 億美元,2019 年小幅減少至 400 億美元。同時, IMF 經濟模型考量新興市場(不包含中國) 資本外逃的主要 3 變數——投資人風險趨避程度、美國利率與美元匯率,強調未來仍有 5%機率的尾端風險;新興市場或許將面臨一年約 1,000 億美元或更多的資本外流(約為其經濟體 GDP 0.6%),規模相當於 2008 年金融海嘯所 面臨之資本外流。
IMF 在其報告中,除了土耳其、阿根廷以外,還點明少數財政不平衡的國家,未來面對資本外逃較脆弱,包括南非、印尼等中型經濟體,另也有如烏克蘭、黎巴嫩、厄瓜多等小型經濟體。
總之,新興市場債務增加 10 年後,陸續面臨美國雙率上漲、中美貿易戰等因素,過去 10 年的全球量化寬鬆後遺症將陸續出現。此外,近年 ETF 發行量增加,其實新興市場債券還面臨流動性不足隱憂,以及阿根廷內債被越來越多非居民所持有,而導致內外債界線模糊。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保羅克魯 曼(Paul Krugman)曾預測 1997 年亞洲金融風暴,他於五月也一改過去看法,表示目前確實有些跡象顯示新興市場有危機的可能性。金融市場的全球 化固然提高資金流動效率,但隨某一角崩塌,其後續引發連鎖效應將使投資人始料未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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