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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LECOM'S DILEMMA IN 5G SPECTRUM AUCTION

5G 競標下的電信業

TELECOM'S DILEMMA IN 5G SPECTRUM AUCTION 5G 競標下的電信業

5G 落地在即,各國陸續已規劃或完成頻譜競標,業者要如何面對競標資金壓力以及發展先機的兩難。

Text_林佩璇/Filia Lin Photo_iStockphoto

根據國際電信標準制定組之第三代合作夥伴計劃(3rd Generation Partnership Project, 3GPP),最終版的 5G 規格將於 2020 年定案,全球將正式進入 5G 時代。根據美國無線產業協會的研究,下載一部 4K 電影,4G 需要 6 分鐘左右,5G 僅需要短短的 3.6 秒就能完成。消費者在觀看串流影音時,不會再感受到停頓感。目前除了中國、日本是由政府分配頻譜,其他國家則是透過競標方式,目前已完成第一階段競標已有英國、德國、美國、義大利等 14 個國家。因此頻譜拍賣,對政府來說是充實國庫的一大良方。但對於電信業者來說,卻成為決定 5G 發展成敗的重要關卡。如果決標金額太高,攤銷費用將嚴重侵蝕獲利,甚至壓縮建置支出,進而影響其後發展。如果業者不願付出高昂的標金,將導致無法獲得理想的頻段,這等同將市場拱手讓人。2017 年挪威第三大電信商 Tele2 就是因為在 4G 競標中鎩羽而歸,7 個月後就被競爭對手 TeliaSonera 收購。

錯誤競標政策壓垮歐洲電信業

1994 年美國首次採用競標拍賣方式釋出行動通訊執照,此為國庫帶來超高收益,歐洲於 2000 年的 3G 頻譜亦採取競標拍賣,並設定偏高的底價及採用封閉式競標,也就是每回合的投標資訊不公開,讓投標者互相猜測,有效推高標金。當時英國政府拍賣 3G 頻譜以 350 億美元決標,德國更創下 460 億美元的紀錄。當時 Vodafone 一年的獲利不到美金 10 億,在歐洲 9 個國家就花了 332 億美金取得 3G 執照,光英國付出近 100 億美元,加上動輒數十億美元的基礎設施,回本無異是天方夜譚。Vodafone 在 2000 年後連虧 7 年,更有電信商在推出服務前已被龐大負債壓垮,退出市場。原本 3G 通信標準 WCDMA(Wideband Code Division Multiple Access)是由歐、日本共同制定,歐洲有足夠的條件能成為 3G 時代的霸主,最終卻因為設計不良的競標,讓歐洲電信業崩盤,業者股價在兩年內大跌九成。美國從中吸取教訓後,競標金額每 MHz/ 人只有英國的十分之一左右,讓業者有餘裕建置網絡,就此主宰全球數位經濟發展。

歷史是最好的導師

經過 3G 競標的教訓,2009 年後歐洲各國在競標 4G 頻譜時,惡性競爭情形已大為減少。英國 4G 頻譜拍賣決標金額約 36 億美元,德國為 57 億美元,其餘歐洲各國標金也比 3G 競標時大幅降低。到了 5G 頻譜競標,標金更進一步下滑。英國去年的 5G 的 3.4GHz、2.3GHz 頻段,共 150MHz 頻寬的競標拍出 15.4 億美元,每 MHz 近 1 千萬美元,比 4G 標金低了三成。韓國、愛爾蘭、芬蘭的 5G 標金也比上次少了四成左右。美國 5G 頻譜成本更低,目前已經舉行的 28GHz、24GHz 頻段競標,共 1,550MHz 決標金額 27 億美元,每 MHz 僅 170 萬美元,為歷史最低價格。
年底還會針對另外 3 個頻段進行拍賣,將會再釋出共 1,800MHz,顯示政府全力發展 5G 的決心。採用兩次競標的主要差異在於政府的心態,先拍賣頻譜「數量」,再競標頻譜「位置」,這方式有效壓低決標價格。台灣將在 12 月舉行的 5G 頻譜拍賣也是採用兩階段競標,釋出總頻寬為 2,790MHz,底價設為新台幣 300 億元,約 9.6 億美元。只要業者取得頻譜的費用能夠降低,就可以更著力於應用層面,加快產業發展。
雖然降降低標金是世界趨勢,但仍有國家採用一階段競標,德國和義大利的競標,竟分別飆出 74 億和 76 億美元的紀錄,重擊了當地的營運商。歐洲最大電信營運商 Vodafone 已宣布為了支付德國、義大利的高額標金,將 2019 年的股息大砍四成,從去年的 0.15 歐元降到 0.09 歐元,打破該公司「絕不調降股息」的原則。市場預估歐洲大型電信業者未來 5∼10 年的獲利將難以成長。

5G 獲利路遙遙

5G 有傳輸距離短的特性,因此 5G 新增基地台數量將是 4G 時代的 1.2∼1.5 倍,建置成本是 4G 的 3∼4 倍以上,加上 4G 頻譜攤銷期尚有 10∼15 年,業者肩上的負擔將更加沉重。根據 GSMA 的資料,針對目前韓國、美國所推出的 5G 服務,下載速度大約在 400∼600Mbps 之間,比 4G 快 8∼10 倍。5G 的吃到飽或是最高流量的資費介於 58∼144 美元,比 4G 吃到飽資費 36∼72 美元高出不少。高資費加上缺乏應用,短期內恐難以吸引消費者申辦,而隨著覆蓋率提高,競爭加劇,業者又會以下砍資費或是推出吃到飽的方式來搶奪用戶,此又落入 ARPU(Average Revenue Per User, 每用戶平均收入)下滑的窘境。
業者要如何從 5G 獲利?5G 有三大特性,高速傳輸、低時延、可連結大量節點。業者應該針對這些特性,發展新的商業模式。
理論上,5G 的下載速度最高可達 10Gbps,頻寬約 1∼2GHz,和光纖接近,適用發展 AR、VR、3D 全息影像這類需要在短時間內傳輸巨量影音數據的應用,而低時延,也就是輸入指令到裝置運作的時間差只有 1∼2 毫秒,比 4G 快了 50 倍,此為發展自駕車、遠距操控的骨幹。再者,5G 能讓 100 萬台設備同時上網,這讓智慧城市、智慧工程的願景得以實現。車子、電視、電腦可利用 eSIM(虛擬 SIM 卡)直接聯網,換言之,用戶數量將會是現在的數倍、甚至是數十倍之多,產業規模亦將隨之成長。5G 的應用絕不只是下載音樂或是觀看影片,而是能推動產業發展進行數位轉型。資策會預估 5G 時代,全球電信市場的營收結構,營運商、硬體廠商與第三方服務商,三者之間的營收占比,預估會從 5:2:3,變成 4:2:4。雖然初期 5G 僅侷限於影音類應用,無法有效提高業者的營收和獲利。5G 一旦普及化,將改變人類的生活方式,遍及世界各個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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